让他弄得讪讪的,说自家人,你这是说什么话。
杜沧海说虽说做生意就是为赚钱,可我们老杜家,只花拿自己的汗水洗过的、干干净净的钱。
杜长江瞪了他一会,转身走了,大有他好心好意来帮衬他生意,却被他辱没了的恼怒,大狮子想追上去解释两句,被杜沧海拽住了,说随他怎么想。
做生意,最怕的是压货,压货不仅意味着资金陷入无法周转的窘境,还可能烂库底,投进去的成本,一分也拿不回来,从杜沧海的鞋业批发城拿的货,基本不会出现这问题,因为他选货眼光好,每一款鞋都畅销,没多久,他鞋业批发城的口碑就出去了,各地零售商纷纷到杜沧海的鞋业批发城进货。
因为鞋业批发城有口碑,生意好,鞋一旦进了鞋业批发城,就等于有了销售保障,所以,天天有鞋厂老板请杜沧海吃饭,不是请他帮忙把关即将投产的新款式,就是希望他帮忙把挤压了不知几辈子的库存给卖出去。
杜沧海会给他们的设计新款提提建议,但从来不会答应利用自己积累的口碑帮他们去库存。做生意,是为了赚钱,但钱不能赚得没了原则,那叫来不及了,拿土话说就叫吃相难堪,谁要对市场动了邪念,市场早晚会绊他跟头。杜沧海这么跟大狮子说,大狮子虽然不明所以,但发自内心地觉得,杜沧海的每一句话,都是世间真理一样的存在。
鞋业批发城生意最火的时候,供不应求,从全国各地来的零售商批不到鞋,只好就近找旅馆住下,到杜沧海那儿领张纸条,那张纸条上写着一个数字,那就是排队的号码,等货来了,按照号码的前后顺序提货。
很多年后,当杜沧海回忆起当年的盛况,不由感慨万千。
每天早晨,鞋业批发城门口都挤满了全国各地涌来批鞋的人,他们在暴烈的太阳下,仰着写满了渴望的油光光的脸,举着大把的钞票,相互往前涌动着,挤蹭着。
大狮子脖子上挂着一喇叭,一边喊着排队的号数,一边冲给杜沧海报数,杜沧海按着计算机开出缴款单,让货主去一旁的会计那儿交钱领提货单。
会计身后的保险柜,不一会就被现金塞满了,这时,会计就会像个掌握有生杀大权的人物似的站起来,冲后面排队等着交钱的人说:不收了不收了今天不收了。
说完,就把空白提货单往抽屉里一锁,把现金划拉到一个大皮包里,递给杜沧海。
后面排队的人就作揖打拱,求会计一定要收下他们的钱,今天提不着货都不要紧,只要收下他们的钱,给张提货单,他们也好把心放回肚子里。
看着熙熙攘攘地拥挤着哭着喊着要付款的零售商,杜沧海就在心里感慨,生意实在是太好了,好像只要鞋业批发城的大门仿佛就是一张吸金大口……只要有货,钱就会像过江之鲫一样蜂拥而来。
有天晚上,杜溪给大狮子打电话,吞吞吐吐说有人看见吴莎莎经常不管孩子,自己去舞厅跳舞或是卡拉OK唱歌。
大狮子就问谁看见的,一开始杜溪不说,后来被问急了,只好说她同事看见的,票呢,是杜天河给的,她顺手给同事了,同事中有认识吴莎莎的,就看见了。
杜天河在文化局,已是文化稽查处长了,舞厅和卡拉OK厅为了巴结他,经常送给歌舞厅门票。杜天河好静,回家的时候,就手掏出这些票,给杜溪和郭俐美她们,让她们想去就去,不想去就送人也好,别浪费了。
杜溪按捺不住好奇,就去了,结果就看见了吴莎莎。
吴莎莎的舞技很好,跳起来很投入,骚得很,没看见杜溪。但杜溪怕她看见自己,悄悄溜了,跟谁也没说。后来又去了几次,基本次次都能看见吴莎莎在,就觉得不太好,毕竟杜沧海远在温州,她整天泡舞厅,难免泡出事来,和大狮子聊电话的时候,就说了,但不敢说是自己看见的,推到了同事身上。
大狮子心思简单,很愤慨,就告诉了杜沧海,让他打电话说说吴莎莎,让吴莎莎注意点影响,男人不在家,她一个女人少往舞厅这种地方钻。杜沧海虽然也别扭,但觉得不是大问题,毕竟他还是了解吴莎莎的,结婚这么多年,父母对她的挑剔和刁难一直就没断下过,她一直逆来顺受地忍着,就说明她还是很珍惜这个家,也是很爱他的,他没必要杯弓蛇影。
大狮子就让杜溪抽时间去敲打敲打吴莎莎,他们大老爷们儿撇家舍业地在外面打拼挣钱,多不容易,她在家弄些见不得人的莺莺燕燕事,好意思么?
杜溪说好,心里虚得很。想,幸亏没说在舞厅里看见吴莎莎的是自己,要不然,大狮子肯定得急,抽了个周末,带着杨果果去了杜沧海家,说要带家宝他们一起去吃肯德基。
吴莎莎挺高兴,给家宝收拾好了,让他吃完肯德基跟着去姑妈家和果果玩。
杜溪就问她打扮这么漂亮,要出门啊?
吴莎莎有点不自在,说是啊,有几个同学约她去打牌。杜溪就说我同学也看见你了。吴莎莎一惊,问在哪儿。杜溪不动声色说在千面。
千面是在贮水山公园里的一家舞厅,
第十八章:吴莎莎:努力挣扎后的绝望(7/8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